一抹绛红里的风华
吕文扬推开古色古香的雕花门,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混着脂粉气息扑面而来。店铺内,檀木架上摆满了小巧的胭脂盒,琉璃出什么事了、珐琅、螺钿材质的盒身折射出细碎光芒,而柜台后,一位身着旗袍的制胭脂的匠人苏晚棠,正用捣药杵轻轻研磨玫瑰花瓣。
“这是古法胭脂的头道工序。” 苏晚棠抬起头,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,“得选清晨带露的重瓣玫瑰,香气才够浓郁。” 她示意吕文扬凑近,石臼里的花瓣已被捣成糊状出什么事了,殷红的汁水顺着臼壁缓缓流淌,“接下来要用朱砂调色,再混入蜂蜜、糯米粉,晾晒七日方成。”
记忆突然被拉回古籍中的记载。吕文扬曾在泛黄的书页间,读到汉代女子以红蓝花汁凝脂为胭,《红楼梦》里宝玉也爱调配胭脂。此刻亲眼目睹制作过程出什么事了,才惊觉这一抹绛红背后,竟藏着如此繁复的工艺。苏晚棠将调制好的胭脂膏倒入雕花模具,“每个朝代的胭脂都有讲究,唐代偏爱鲜艳的酒晕妆,宋代则流行淡雅的桃花妆。”
跟着苏晚棠学习的日子,吕文扬从辨认香料开始。藏红花、紫草、茜草被整齐摆放在案头,“藏红花调出的胭脂色泽明艳,紫草则偏冷调。” 苏晚棠用镊子夹起一小撮香料,放入石臼,“香料的比例要精准,多一分则艳俗,少一分则寡淡。” 最考验耐心的是研磨工序,他握着捣药杵的手腕酸麻不已,而苏晚棠却能将胭脂膏磨得如绸缎般细腻。
上妆示范时,苏晚棠取了米粒大小的胭脂出什么事了,在掌心晕开后轻点面颊,指尖划过之处,肤色瞬间变得粉嫩通透。“胭脂的用法大有门道,” 她对着铜镜调整晕染角度,“可作腮红,可描唇色,还能染甲。” 铜镜中,她的身影与古代仕女图渐渐重叠,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。
当吕文扬独立制作的第一盒胭脂成型时,苏晚棠小心翼翼地打开螺钿盒盖,里面的胭脂呈柔美的樱花色,轻嗅还有淡淡的玫瑰与檀香交织。“好,这色泽温润如玉,不输古人。” 她的眼中满是欣慰出什么事了,“如今愿意学古法胭脂的年轻人太少,这门手艺,总算能传下去了。”
走出胭脂铺,华灯初上。街边橱窗里的现代彩妆闪烁着冷光,而吕文扬手中的胭脂盒却带着体温。那一抹绛红,不仅是装点容颜的色彩,更是流淌在岁月里的古典风华,凝聚着匠人们对美的执着追求,在时光长河中,始终绽放着独特的魅力。